“别，别杀它！”眼看着莫北悒的脚要踩下去，顾熙怡终于忍不住出声。

“怎么，你心疼了？”莫北悒阴恻恻地盯着她，爪子也没有挪开。

杀不杀都一样，离开母体的那一刻，它就离死不远了，没有一口吞掉，都是看顾熙怡还在这里。

“给我，我来处理。”顾熙怡强撑着坐起来，看向那个可怜的胎儿，得亏莫北悒是个学渣，完全没发现脚底下的胎儿比正常的人类胎儿要大了一号。

“不给。”不仅不给，当着顾熙怡的面，莫北悒一口火出来，将那一块的空气都给烧的扭曲了，在那一瞬间，她察觉到了一丝轻微的空间波动，但还没来得及深究，就被顾熙怡吸引回了注意力。

“不！！！”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飘进耳朵，她看见顾熙怡“咚”地一下摔下床，然后伸手去扑灭那团火。

有逆鳞在身，她的火焰伤害不了顾熙怡，但顾熙怡也没法扑灭火焰，却还是徒劳地伸手过去。

顾熙怡表现的越伤心，莫北悒就越难受，愤怒、嫉妒充斥在她的心间，尾巴将顾熙怡拉回床上，只见那张漂亮的脸上全是泪水，悲伤的情绪将信息素都给浸染了，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。

但莫北悒不会共情，即使那是顾熙怡的孩子又如何，野兽尚会杀死敌人的幼崽，更何况高傲的龙？

“不准哭。”alpha的信息素强势涌上，向顾熙怡表达自己的不满，但她们的信息素交融的太深，于是信息素也染上了悲伤的意味。

“吼......”沉闷的低吼在喉咙间滚动，黑龙露出了自己的尖牙，对着不存在的假想敌发出威胁，只有这样，她才能忽略掉顾熙怡传递给她的情绪。

“莫北悒。”顾熙怡哽咽着出声，她捧住黑龙的脸颊，指尖划过细鳞，“对不起，莫北悒。”

“不要道歉。”龙舌卷走顾熙怡脸上的眼泪，“不准哭了。”

莫北悒不想，也不允许顾熙怡为了别人而流泪。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......”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，顾熙怡不断重复着这叁个字，浑身都在颤抖。

她看上去不太正常。

“顾熙怡？”莫北悒被这样的顾熙怡唬住了，她头一次见到顾熙怡失控成这副模样，无边无际的悲伤几乎将她淹没，她恍惚间感觉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错事。

但莫北悒不知道，她只能担忧地看着顾熙怡，轻轻舔了舔那只手腕，声音放缓。

“熙怡，怎么了？”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......”

顾熙怡机械地重复着这叁个字，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。

看着这样的顾熙怡，莫北悒罕见地生出恐惧的情绪，她变回人类模样，将对方整个抱入怀中，轻轻抚摸着赤裸的脊背，“我原谅你了，我不问了......”

她低下头，温柔地蹭了蹭对方的脸颊，这是儿时她们最亲昵的行为。

“老婆，你再哭我也要哭了......”

在莫北悒不断的安慰声中，顾熙怡终于平静下来，她不再重复那叁个字，但身体仍在发抖。

“北悒......”顾熙怡头靠在她的肩颈间，轻盈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。

“带我走吧。”